灰鸽子

drb/明日方舟/镭塔/1999
古希腊掌管拉郎的神
美女不做1在我的世界里犯法
别的懒得写 没了

【季江】暗潮

瘾上来了做点饭 祝大家521快乐

cp:季少一×江恪 左右有意义但不多

关于两个心思不纯的人因为一点意外彼此暗恋最后在一起的故事


“藏在言语的海平面上,水下的心中是暗潮汹涌。”


1.

江恪发现自己喜欢季少一。

那是一个晚上。演出过后的庆功宴目的多在于庆祝和游戏,而吃饭这种最本质的意义反而被忽略。于是一餐过后,他提议大家一起去吃烧烤,被柏闻毫不意外的拒绝。两个小孩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和队长一起回了酒店。于是最后变成了自己和季少一两个人以很委屈的姿势坐在路边摊的矮凳上,一人面前放着一盘烤串两瓶啤酒,吃到了将近凌晨。

两人向来无话不谈,借这个机会天南海北聊了个痛快,也喝了不少。到最后江恪晕乎乎的,连路都走不稳。他只记得是季少一把自己塞进出租车里,架着他回了酒店房间。一路上车窗都半开着,秋天微冷的风拍在江恪脸上。他似乎找回了一点意识,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地疼起来,只好瘫在床上,不时能听见季少一在屋子里走动的声音。

刚有了几分睡意,江恪发觉季少一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他刚想挪挪位置,就发现对方直接凑了过来。江恪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漂亮的金色眸子。过近的距离让江恪注意到季少一上挑的眼角,几乎看清对方的每一根眼睫。棕色的发丝为了演出特地在末端渐变染成金色,在酒店明亮的灯光下发出润泽的光。

靠,怎么这么好看。

江恪从没这样看过季少一。两位“狐朋狗友”虽然天天相见,勾肩搭背,但他也从未带着这种目光去认真地观察过对方。最多也就是在无意刷到他的舞台直拍时,感叹一下舞台表现力之类。而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酒精的作用总是奇怪,让人搞不清那些出格思绪的一闪而过究竟是酒后的胡思乱想还是早已埋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但总之,就在这一个瞬间,江恪突然很想吻上去。

麻痹的大脑感知不清时间,他后知后觉头顶的光过分刺眼。江恪闭上眼睛,视线重新陷入漆黑。他感觉到季少一有些混乱的呼吸声,低声骂了句什么;他感觉到季少一扯住自己的衣领,一点儿也不轻柔地给他系上上衣的扣子;他感觉到季少一胡乱地把毯子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起身离开。

然而刚才那一眼和那一刹那的想法却盘旋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消散,直到睡意的暗潮席卷而来,裹挟着他坠进梦中。


2.

“啊——————————”

一声尖锐而凄厉的尖叫钻入耳朵,直击江恪的心灵。他猛地睁眼,面前是一张惨白的人脸。吓得江恪大叫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靠靠靠靠靠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看吧向安,我就说了,这样一定能叫醒江恪哥的!”

瘆人的音效戛然而止,江恪透过捂着脸的手指缝间看到了正举着手机,笑眯眯的许向宁以及站在他身边的许向安。

“哈哈,江恪哥,对不住了。我们是看你一直都没醒,再过一会儿可能队长就要回来了,只能……”许向安仿佛越说越心虚,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冲着他尴尬地笑了笑。

江恪松了一口气,随意摆摆手:“哎,没事儿。多亏我心理强大,不然早晚得被你们吓出心脏病来。”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哎对了,你们怎么没去叫老季?他已经醒了?”

许向宁点点头:“嗯嗯。少一哥早就醒了,刚刚和队长一起去买早点了,估计很快就回来……”

许向宁的话音还未落,就看见季少一手里拎着一大袋子东西从门口探出头。“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回来啦——哎,小江江终于醒了啊,你们是怎么把他叫起来的?”

“嘿嘿,我们用了一点小方法。”许向宁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还定格在那张满脸鲜血正从井里爬出来的女鬼身上,“效果拔群哦。”

江恪看着他笑得开心,心下觉得不妙,一把按住许向宁的手:“哎呦,许向宁小朋友,你是我哥,我求求你了,能不能把这玩意儿关了啊,大早上的多影响心情。”说完还求助性地看了一眼站在季少一身后的柏闻。

“嗯,起来就好。”柏闻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快点吃吧,免得回来拖得太久又要被花哥说。”

江恪看队长给了台阶,出溜一下顺着滑了下去,跑进卫生间里洗漱。

明明昨天晚上回酒店时自己还有点头疼,没想到一觉睡醒倒是什么事都没有了。江恪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关上水龙头,用毛巾随便擦了擦手,走出卫生间,随手抓起桌子上放的三明治,坐到季少一旁边。

季少一正喝着果汁,突然被刚坐过来的江恪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偏过头去,就看见江恪神神秘秘地凑近,低声在他耳边说:“那什么,老季,昨天晚上……我没干什么不该干的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恪似乎看见对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你说的不该干的事,是指你喝醉了想当街给大家跳一段,还是指回酒店的路上你不好好走路差点把我压死,还是……”季少一一根根掰着手指头,时不时抬头看看天花板,好像有说不完的痛苦经历。

“停停停,你别说了。以后我再也不乱喝酒了,太丢人。”


3.

说起来这件事本该像江恪丰富多彩人生中一个再小不过的波澜,过去就过去了。可他不但没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忙碌的生活遗忘,反而总能在闭上眼睛后想起那个晚上的那一幕。

这种状态让江恪感觉连着自己的行为都奇怪了起来。他最近经常发现自己经常不自觉地看向季少一,也经常发觉季少一在看自己。两个人一天能对上好几次眼神,然后心照不宣地避开,气氛好不尴尬。

逐渐的,奇怪的情绪从察觉自身的异常转移到了观察季少一身上,他总觉得季少一这几天不太喜欢搭理自己。并非很刻意地疏远,而是一些诸如“今天早上没和我主动打招呼”“给我拿杯子时忘记拿定制的那一个”之类的小事。江恪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过分神经质了,但他到底还是不死心,去找许向安求证。

“许向安小同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觉得季少一最近有点奇怪?”

“啊?”许向安摸不着头脑。他大脑飞速运转,实在没想到季少一最近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我是说他最近有没有,比如……情绪低落?心不在焉?”

许向安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吧。季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刚刚还问我要不要一起打游戏来着。”

江恪叹了口气:“算了,果然是我想多了。谢谢你啊小孩儿。”

许向安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诡异,一把拉住刚想走的江恪:“江恪哥,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啊?你和季少感情破裂了?”

“去去去,别瞎猜,我跟老季的革命友谊是你能质疑的?再说了,什么事儿啊能让我和他感情……”

江恪突然沉默了。他好像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 在他被头顶的白炽灯光刺激地闭上眼睛之前,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躺在床上看着季少一,刹那间有想要亲上去的冲动。于是他抬手抓住季少一的袖子,把他向下一拉,下个瞬间他就看见对方倏地瞪大的双眼以及微微扩大的瞳孔。他感觉自己那只施力的手被握住,却最终没能被推开。

以及第二天早上起来,对方面对自己提问短暂的闪烁其词,和藏在平常不过笑容下浅浅的疲惫。

自己不时想到的那段场景,根本不是梦境或无端的幻想,而是藏在他潜意识里,被他想要忽略又实在难以忘怀的真实记忆。

“……感情没破裂,反而升华了,不过估计离破裂也不远了。”江恪捂着脸,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绝望地总结道。

他发现自己喜欢季少一。


4.

江恪瘫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辗转反侧。

他很快接受了自己喜欢季少一的事实。但此刻比起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他,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之类的问题,他还是更纠结该怎么面对他。

自己该去道个歉,但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礼拜,再找去显得过分刻意。那该怎么办?假装自己真的喝昏了头,什么都不记得?若是他没想起来还好,可他现在想起来了,他心知自己的演技绝对不足以支撑过这不知要维持多长时间的伪装。再言之,他也绝不是那种明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人的事还要藏着掖着的人。

江恪摸起手机,想看会儿视频转换一下心情,却总觉得格外吵闹。他像是报复性地一条一条飞速地刷下去,甚至来不及看清画面。直到好像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他才停了手下的动作。

正是两周前那个晚上,那场演出季少一的舞台直拍。还没看几秒钟,江恪把手机熄屏扔到床上,叹出了他回到房间后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气。

又是那个晚上,又是季少一。

江恪,你真是完蛋了,你跑不掉了。

随后江恪就意识到了什么叫祸不单行,因为他听见有人在拍他的门,而且据力度和频率来看,门外还是季少一。

“你进吧。”江恪心死,有气无力地应道。

门哐当哐当响了两声,然后季少一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江大聪明,你把门给锁了,是打算让我把门拆了再进来吗?”

江恪只好慢悠悠坐起身来,一脸疲惫地给季少一开门。季少一进了房间,顺手把门带上,还不忘调侃他两句:“小江江,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魂不守舍呀?在想什么呢?”

“想你呢,你信吗?”

“想我?”季少一歪头看向杵在一旁的江恪,“你又想干什么坏事,打算拉我下水?我这几天累得要死,可没心情陪你整活。”

江恪干咳了两声,从破碎的思绪里随手抓起几个词组织成语言:“没有,正事儿。我是正想着跟你,那个,什么来着……”

看着季少一皱起的眉头和一脸“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嘴里能说出点什么来”的表情,江恪心一横。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不成功便成仁,干脆现在说出来算了。

“对不起老季那天晚上我就是喝醉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诚挚地希望您可以不要介意!”

这段话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但凡是一段rap歌词都属于史诗级快嘴的程度。

可惜季少一没听清楚。

面对季少一写在脸上的疑惑,江恪知道自己这把快刀斩不了乱麻一点儿,认命地继续和季少一解释:

“就是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大概应该也许……对你做了点什么不太稳妥的事情。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对你也没别的意思……哎呦也不是……反正就是……”

江恪向来自诩爱恨坦荡,可到了现在却再难开口。他该怎么让季少一接受自己对他这份突兀的不合时宜的情感?要知道,那晚清清楚楚地体会了全程的是季少一,而自己却可以因为酒精逃避一切,乃至骗过自己。

他看不清海平面下汹涌的暗流,自然不敢贸然跳下去,去探寻对方的甚至自己的,真实的想法。

“你想起来了?”

“……嗯。”江恪想了想,又无力地找补了一下,“其实记得也不是很清楚……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忘了这码事的,也绝对不会再和别人提!”

他看着季少一的表情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扯起嘴角试图缓解陡然紧张的气氛:“老季,你能别这样吗,看着怪吓人的,我害怕。”

季少一直直盯着江恪的眼睛,像要把他看穿。他突然上前一步,把二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近,好像重回到当初两个人对视的那一瞬间。

“江恪,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糊涂啊?我现在为什么这样,难道你不是最清楚?”

“我喜欢你。江恪,你听好了,我喜欢你,所以那天晚上我才没把你推开。”

“那天晚上我没醉。我知道,你也没醉。既然你想起来了,那我问你,那天晚上你究竟是借着喝酒发疯,还是其实你就是想吻过来?”


5.

两个当红男团成员坐在陌生城市的路边摊上喝啤酒吃烧烤,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有些荒谬,但当对象是江恪和季少一时,一切就显得十分合理。

二人吃得开心,尤其是江恪,说到动情之处就要拉着季少一干一杯。后来也不管季少一喝不喝了,自己就咚咚喝了大半瓶。果不其然醉得意识不清,差点就要当街给大家跳一段女团舞。

季少一喝的不算多,好歹行为正常意识清晰。他掏出手机想叫辆出租车,结果竟然意外地很快有人接单。司机看他们两个看起来都喝了不少,也就顺手半开着车窗。秋夜的风顺着车窗灌进来,使人清醒的同时带来一丝凉意。

好不容易把江恪架到床上,季少一松了口气。真搞不清楚这人为什么明知道自己醉了就容易晕还喝这么多。他刚想离开,发现房间里的窗户没关。伸手去推,却发现好像窗户被什么东西卡住,总是留下一个不小的缝隙。

季少一回头看了眼江恪,这家伙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仰着头躺在床上。江大门面的穿衣风格人尽皆知的“清凉”,已经十月份了还坚持衣服只系下一半的扣子。这要是吹一晚上给他吹偏瘫了可怎么办啊。季少一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想给江恪把衣服系好。低下头去摆弄形状奇怪的扣子时,他眼前突然有点发晕,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季少一抬头,正好对上江恪的一张帅脸。此时,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二人距离近得甚至能让他看清虹膜中映射出来的自己。他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一下有些微妙的气氛。那句“小江江你可算是醒了”还没说出口,季少一猝然感觉自己被向下拽。

两个人的唇贴在一起,温热而柔软。

换作平时,季少一估计早就推开江恪蹦起来,用他独有的奇怪腔调喊出一句足以把隔壁房间的三个人都吵醒的“江恪你要干什么”。

可他没有。他甚至没有任何反抗,几乎是愣在原地,无意识地推动着这一闪而过的错乱火花燃烧成熊熊烈焰。直到身上的那股向下的拉力消失,季少一才堪堪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连呼吸都是混乱的。

方才的吻绝对谈不上美好。两个人都带着笨拙的侵略性,吻得毫无章法。季少一坐起身来,用手背擦了擦刚刚被对方牙齿磕破的嘴唇,低声骂了句“靠”。他想起自己本来是好心好意来给江恪把衣服系上,免得他被冻死,没承想竟然被强吻了。

他越想越气,扯起江恪的衣领,抑制住想向对方的脸上揍一拳的冲动,胡乱地系了扣子。又抓起放在床尾的毯子,随便抖了抖扔在他身上。随后像逃跑似的离开了房间。

他在关上门的时候还向屋内看了一眼。江恪还是紧闭着双眼,一副醉得不轻的样子,脑袋冲着门这边歪过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季少一还是有点恍惚。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他心里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连心跳都和平时不再是一个频率。他叹了口气,想洗个澡除掉自己身上的酒气,顺带让自己清醒一下。没什么事是不能在厕所里解决的,他如是想到。

在洗澡的短短十分钟内,季少一发现自己这辈子的逻辑思维能力从未开发到如此程度。他设想了无数个情境,试图解释自己这种奇怪心情的由来。

——可能自己也喝醉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罢了。

——可是自己的嘴唇确实破了皮,刚才沾了水还有点疼。

——可能是江恪喝了酒就是喜欢乱亲人。

——之前manta一起聚众喝酒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亲别人呢。

——可能是江恪力气太大了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那为什么自己把他送到酒店的路程中,后来自己扯着他的衣服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可能是江恪被夺舍了?这不是现在的江恪而是另一个人?还是有人和自己有仇有怨,来报复自己?

…………

季少一摇摇脑袋,试图把乱七八糟越发离谱的想法甩出去,最后用水抹了把脸。在排除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性后,他终于看向了那个他觉得最不可能,现在却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他喜欢江恪。


6.

季少一毫不意外的一夜未眠,只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迷迷糊糊打了个盹。他在此时此刻格外感谢他在韩国那几年的生活经历,即使不能像多数爱豆一样把睡眠进化得七七八八,至少也不至于让人看出过于疲惫。

他主动要求和柏闻一起出去买早点。原因很明显,他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江恪。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你们闹到了几点回来的?”柏闻敏锐地察觉到季少一的古怪,开口问道。

季少一用手握成拳,锤了锤脑袋,随口糊弄了几句:“是啊,有些人喝醉了酒麻烦得很,一折腾起来压根睡不着觉。”

过程对了,结果没错,只是他选择性地略去了一段最为重要的原因。

接下来的日子,他也像这句回答一样,试图忘记中间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时间帮他抹平一切。

但事与愿违,季少一发现自己情感发酵的速度远超想象。虽说他平时也总喜欢欣赏江恪的美貌,但他心知那是作为颜控对美的事物的基本追求。现在却不一样,他的眼神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地黏在江恪身上。

所以他决定悄悄地避免一些和江恪的接触,比如在早上不再主动和他打招呼,打游戏时不再第一个给他发私信。做的少错的少,季少一这样盘算着。

按理来讲他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绝对尽到了一个队友,一个朋友应尽的所有责任,是江恪喝醉了酒发疯。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把这件事说出来,坦白自己当晚被莫名其妙夺走初吻的悲惨经历。

可季少一害怕。他害怕江恪是醉了的,根本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一切,剩他一个人被困在不为人知的暗潮之中;他害怕江恪是清醒的,知道当晚自己的毫不抗拒,只是迟迟不拆穿自己的心思。

就因为他喜欢江恪。

季少一觉得自己特别可悲。他分明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最终还是止步不前,就因为这是一个由酒精催化的,荒诞的意外。

他不清楚自己还能骗过江恪,骗过自己多久了。

直到有一天排练,江恪提议给大家去买奶茶,季少一的目光自然地跟着他的背影离开。在他刚想要低头去看谱子的时候,江恪突然转身停立在门口,两个人的视线再一次相交。

就在这一刻,季少一恍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在他关上房间门的时候,江恪的头也正好转向自己这一边。

他分明是醒着的。


7.

江恪愣在原地,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自己此时是应该因为季少一的语气和表情害怕,还是应该因为季少一也喜欢自己而高兴,抑或是先回答季少一的逼问呢。

短短的几秒被无限拉长,他觉得自己再沉默下去恐怕宇宙都要爆炸了。

“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江恪在开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下次说话前能不能带点脑子啊,他在心里吐槽。

他还没来得及谴责完自己,就感觉肩膀被按住,随后收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微热的温度与迷离记忆中的重合,却没了酒精的辛辣和彼此争夺领地般的磕碰。取而代之的是舌头灵巧地撬开牙关,一点点侵略着他的精神,拉着他坠入欲望的海洋。

他很想抱住季少一,于是他也这么做了。他感到对方顿了一下,而后也抬起手,环上自己的腰。

这是一个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紧密、更暧昧的,特殊的拥抱,被由彼此构成的暗潮裹挟着,无法自拔。

他们也不知道纠缠了多久,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对方。

季少一习惯性地用手背去擦自己的嘴唇,语气又回复了以往的阴阳怪气:“哎,这次倒是没出血。上次也不知道是谁,仗着自己喝醉了酒就乱咬人。”

“嘁,我那不是,我……哎算了对不起。”江恪下意识想反驳,又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理亏的是他,记忆不清的也是他,完败。

他听见季少一得逞的笑声。狡猾的狐狸眯着眼睛,似乎心情不错:“行了,不逗你了,那这事儿咱俩就算是结了。”

“结了?怎么个结法?”

季少一“啧”了一声:“小江江,你悟性不行啊。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事儿不就自然结了?还是说,你压根儿不喜欢我,只是有骗别人亲你的爱好?”

江恪指了指季少一,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手指在两个人之间激动地晃来晃去,甚至能看见残影:“你你你你的意思是,咱俩现在算是……成了?”

“bingo!恭喜你答对了,男、朋、友。”

评论(5)

热度(127)

  1. 共1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