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鸽子

drb/明日方舟/镭塔/1999
古希腊掌管拉郎的神
美女不做1在我的世界里犯法
别的懒得写 没了

【季江】迷宫

非典型竹马设破镜重圆 有不少私设 ooc预警

一个中途可能有点悲伤但本质he的故事

以上↑


“人生像没有尽头的迷宫,每个选择都将引向不同的岔路。谁也不知道分别后,是否还有可能重逢。”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时,江恪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本以为又是哪个同学半夜找他出去,慢悠悠摸起手机一看,却是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江恪,开门,我在你家门外面。

来信的人是季少一,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两个人虽差了一岁多两个年级,在不让人省心这一点上却跨越了年龄的阻碍,刚认识起就一拍即合,从此之后形影不离。只是三年前江恪一家因为工作调动搬到了另一个城市,两个人慢慢就少了联系。

或许是距离产生美的原因,又或者是当初还是小屁孩,没体验过春心萌动的感觉,总而言之,江恪在两人分开的三年里才朦胧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点儿喜欢季少一的。

但他一直没和对方表白,一大原因是他们之间该死的年龄差,导致两个人轮着番地忙于高考冲刺。整天泡在卷子堆里,谁也没精力去纠结这些东西,连消息都很少给对方发了。

江恪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门口的路上还顺便给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抓了个造型。他打开门,发现季少一就站在自己家门前,手里提着什么东西,背后还背了把吉他。

他看起来比三年前长高了不少,整个人变得高挑挺拔。头发留长了,在脑袋后面扎成一个小小的揪,额前的刘海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修剪的缘故,有些遮挡视线。

他开口。江恪,我高考结束了,来看看你。你是不是从来没听过我弹吉他。

江恪愣了一瞬。他想起去年——或许是前年吧,季少一给他发过微信吐槽,说是学校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把不少娱乐性质的社团都取消了,他所在的乐器社就在其中。

——真可惜啊,我们的最后一场演出你不在,不然我怎么说得给你露一手。说起来你还没听过我弹吉他吧,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没想到啊老季,你什么时候学会弹吉他了?要说你同学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发小还没听过呢,倒先给他们听了个爽。

——哎呀没事儿,等我高考之后来找你。到时候我天天弹给你听,烦死你。

——呵,那你可最好说到做到,到时候咱俩一个弹贝斯一个弹吉他,看谁先烦死谁。

他点点头,把季少一让进门里。对,确实没听过。怎么大晚上的,想起来给我兑现承诺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儿。得亏我爸妈不在,我哥还去出差了,不然我看你往哪儿去。

这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吗。季少一随手把吉他搁在椅子上,手里的东西也放上桌子。刚买的烧烤和啤酒,江大帅哥,请吧。

行,那我不客气了啊,今天晚上咱们不醉不——哎不对,未成年不许饮酒。江恪话说了一半突然刹住车,去拦季少一拿酒杯的手。

行了吧你,我早成年了。今年生日你还给我发消息祝我成年快乐来着,忘性这么大?再说,小时候咱俩偷喝家里人的酒这种事儿少干过?

季少一把他的手拍到一旁,挑挑拣拣从一堆杯子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他们曾经一起去超市,季少一买了两个杯子,一个留给自己,一个送给江恪。只不过江恪觉得杯子的图案过于可爱,不符合自己的猛男气质,从来没用过。于是那只杯子就顺理成章成了季少一来江恪家的专属用杯。

江恪无可反驳,转头去研究怎么打开啤酒瓶盖,想试着学电视剧里直接用牙齿撬开,结果折腾了半天除了咬肌酸痛毫无作用,只能认命地拿起起瓶器。惹得季少一一阵嘲笑。

酒倒入透明的杯子里,漾出一层厚厚的白色泡沫。江恪喝了一口,麦香味倒是醇厚,但总感觉有些苦了。

季少一好像丝毫察觉不出那一点苦涩,一仰头喝下去半杯。他转身拿起装吉他的盒子打开。今天我就给你当一回酒吧驻唱,想听什么,随便点。

我也不懂啊,那就……先弹个你最擅长的吧。

他应了一声,低头拨弄了两下琴弦,把垂落的鬓发别回耳后,露出一枚闪耀的耳钉。

江恪不了解吉他,但他听过不少人弹吉他,而季少一和之前所有人都不一样。当音符从他的指尖流出的刹那起,就感觉目光和思绪都被他夺走,随着旋律的海洋翻涌沉沦。

他像一颗星星,音乐则是他闪耀的光。




一曲终了,季少一抬起头,仿佛整个人还沉浸在歌曲的氛围里,眼神都变得温柔。

江恪像是被震惊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老季,你这可以啊,去当明星恐怕都够了吧。

是啊,去当明星……季少一的语气沉下来。你刚刚问我为什么来。其实我……要去韩国了,去做练习生,估计很久很久,都不会回来。明天的机票,我想最后……来看看你。

他们之间陷入罕见的沉默。江恪看见他的手紧紧捏着杯子,指尖因为过分用力有点发白。他早就意识到了的,季少一绝不只是为了他那个开玩笑的承诺跨越城市千里迢迢来找他。

他揽住季少一的肩。没事儿的,我们三年前不就分开过一次了吗,大不了距离再远一点儿,时间再久一点儿。有什么能阻止咱俩比钻石还坚硬的情谊?

如果他没有在一年多之前,在关着灯的小房间里面对亮起白光的屏幕,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喜欢季少一的话,或许就真的还能以那个陪伴了对方多年的发小的身份,坦荡而真诚地说出这段话。

但其实他自己都不信,能阻止他们的太多了。三年前江恪一家搬走,两个人因为学业和生活忙碌甚至一直没能见一面。那以后呢,到了异国他乡,换了联系方式,谁知道两个人会不会就此断了往来,去过彻底没有了对方的自己的生活?

江恪看季少一沉默着,一杯又一杯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很快一大瓶酒从满满当当见了底。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却只有上面的泡沫尽数随着时间破灭,酒不过随便喝了两口。

咚。季少一重重地把杯子砸到桌上。他的脸上已然浮现出一片酡红,眼眶也变得湿润。他扑过来,用手臂环抱住江恪。

这是江恪第一次见他喝酒,也是第一次见他喝醉。他由着对方像小时候那样紧紧地抱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季少一细微的抽噎声,逐渐变成泪珠滑落,一滴一滴落到他的后背上。

老季,你别哭啊。有什么可伤心的,我们以后总会再见的。

江恪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知道他安慰不了季少一,甚至连自己都骗不过。人生的迷宫太容易把他们分向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们在这个岔路口分别,至于下次什么时候再见,还能不能相见,没有人敢确定。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只是揽住季少一,趁他不注意拨开他半长的头发,亲吻着他的颈后。

江恪。季少一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你在干什么。

江恪有些失措。他终于还是被当事人撞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不过他也不在乎。他不想再瞒下去了,于是开口说道:

季少一,我喜欢你。

原本由无声填满的空气像脆弱的玻璃摔到地上,声音清脆悦耳,一切却伴随着破碎彻底失控。

季少一的手一瞬间捏紧他的肩膀,指甲刺痛他的皮肉,最终松了力滑落下来。

他问江恪,那你愿意再陪我疯最后一次吗。

晴朗的夜晚,天幕被浓墨漆黑。点点星光在远方发出微弱的光,由视线捕捉到轻微的闪烁。淡薄的云飘浮在空中,被微风变换成不同形态,从散乱重新凝聚,将星轻轻围绕住。

我爱你,所以继续闪耀吧。

薄云缓慢舒展开,逐渐彻底晕在黑夜中,只剩下一点明亮孤独地坚持燃烧着,在天空中,在宇宙里。

当初阳的第一缕光辉击溃黑暗,星星乘着光明启程,消失在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地方。

江恪睁开眼,透过厚重的窗帘看见阳光与白昼已经再次到临。

季少一走了,给他留下了随手摘下被藏在被子褶皱里的发绳,永远再没有人回复的联系方式,以及在一夜欲望宣泄后无望的爱意。

江恪拉开窗帘,任由阳光倾泻进他的房间。

光照亮今日孤身一人的他,把那个和季少一在一起的自己留在无月的夜里。




江恪按下挂机键,低声骂了句脏话,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椅上。他整个人向后倚去,陷入柔软的皮革座椅,心情却没有丝毫缓解。他抬手把空调的冷风又调低了两度,试图经过这种方式熄灭心中的火气。

干完这个月,绝对不多待一天,他就立马从这个破公司辞职。江恪想道。

他听见有人“咚咚”敲自己的车窗,本想闭上双眼假装睡着,可那人却变本加厉起来。江恪猛地起身,一拳砸向车窗按钮。他到要看看是谁敢闲得没事儿干,偏在这个时候来烦自己。

来者戴着一副茶色的墨镜,一头半长的棕发在脑后扎成小辫子,背着把吉他,单手插兜十分自在地站在车门旁,嘴角还挂着明媚的笑容。

那人开口,却是他无比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啊小江江,有没有想我呀?你怎么看起来气鼓鼓的,怪像只河豚的。总不能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所以才生气的吧?

老季?江恪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怒火被震惊掩去大半。他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事实。

你这消息不够灵通啊,我两个月之前就回来了,不过要避避风头,还有些交接工作要做,所以这才来找的你。这么长时间没见,我真的……

季少一突然止了话头,再开口一转画风:不说那些煽情的话了,不太适合咱俩。对了,你就打算让我一直站在太阳底下站着,不请我去你车上坐坐?

呵,行啊。江恪把车门解锁。你上来吧。

那你顺便帮我把行李塞后备箱呗,我刚下飞机就来找的你,还没来得及去酒店。

江恪认命地从车上下来,帮季少一把两个大行李箱安顿好。老季你是来干嘛的啊,带这么多东西,连吉他都带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搬家呢。

对啊,就是要搬家。季少一坐上江恪的车,被里面过低的温度激了个寒战。我去,二十一度,你没疯吧小江江,这才几月啊,你还真是不怕冷。

江恪经历了车下车上一热一冷,也感觉车里确实冻得过分,伸手把空调重新调回原本的温度。抱歉啊,刚才被傻逼老板气着了,想消消火来着。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看你那副表情,还以为你要下来揍我呢,我都规划好逃跑路线了。

什么意思啊,哥在你眼里是这么暴力的人?对了,你搬家干什么啊,不是在韩国当明星吗,怎么回国了?

季少一沉默。他吸了吸鼻子,看向车窗外。你就当……在国外干不下去,以后就在国内发展了。正好新签的公司也在北京,可以经常和你见面。

他又变回原本嬉皮笑脸的样子看向江恪。怎么样,开不开心?为了纪念咱们时隔五年的再见,今晚我请你吃饭去。

江恪没再追问,痛快地应了。他看着季少一嘀嘀咕咕低头挑餐厅的样子,总觉得面前的人似乎不再和五年前一样,可也说不出差别。

对了,等会儿吃完饭你打算去哪啊。

我订了酒店,可能得住一阵子了,公司宿舍还没腾出来呢。

还去什么酒店啊,来我家凑合一晚上。也不知道季大明星您……愿不愿意赏光?

哦?没看出来啊小江江,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对我这么好。季少一抬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缝,活像只坏心眼的狐狸。

怎么说话呢,我家你住的还少了?江恪瞪了他一眼。你选好了没,等一会儿给你感受感受我的车技。

车技?就这路况你不堵死才怪。季少一开了导航,把手机架好。就这儿吧,让我看看我的选餐厅水平怎么样,出发!




两人吃过了饭,用短短一餐的时间里概括了各自的五年,好像千言万语都变成弹指一挥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季少一坐在江恪的车里,看着市中心依旧灯火通明,似乎永远不会归于黑暗。

你家住在这里吗,那房租一定很贵吧。

江恪正等着红灯,听到季少一这番话叹了口气。没有,我哪有这个条件。就算是我年纪轻轻事业有成,也租不起首都市中心的房。按我这个升职速度,得再等个五年吧,还是房价不上涨的情况下。

季少一也跟着他叹了口气。你这至少有个住处,不像我刚回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没有机会再出道不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在韩国时干得还行,恐怕要流落街头了。

怎么可能,就冲你选的餐厅,你现在的经济实力不可能允许你去做天桥艺术家的。信号灯转向绿色,江恪一脚油门踩下去。走喽,回家。

晚上总比晚高峰时段清静一些,两人没多久就到了江恪家门前。季少一踏进屋内,环视四周,仔细打量着。小江江,你这屋子看起来……好空啊。刚租的?

江恪应了一声,和季少一一起把行李抬进来靠到墙边。行啊老季,观察力可以。不过看起来很空吗,我觉得挺好的,住起来宽敞,还能以备你这种不时之需。

那真是谢谢你啊。季少一擦擦额前的汗,呼了口气。累死我了,我去喝口水。

行,厨房在你左手边。我先洗把脸去。

季少一轻车熟路地走到橱柜前,蹲下来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奇怪地“哎”了一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喊道:江恪,我杯子呢,你不会给扔了吧。

江恪听到他叫自己,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探出头来。那可是你送给我为数不多的东西,见证了咱们的珍贵友谊,我怎么舍得扔。在外面茶几上放着呢。

季少一撑着膝盖站起来,发现那只印着可爱小狗的杯子果然正放在桌边。没想到啊小江江,当初我给你买这杯子的时候还是小学,连那时候你都嫌弃得不行。怎么现在倒是用得顺手了?

你都多长时间没来过了,光在柜子里放着吃灰也不是事儿,当然得拿出来用了。怎么,你介意?

当然不介意,开心还来不及呢。季少一拿起旁边的水壶,给自己斟满,喝完一口,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不愧是我选的杯子啊,里面的水都这么好喝。

得了吧你,白开水还能有什么味儿。江恪笑着走出来,半开玩笑地用手肘怼季少一。别光喝水了,我家还有几瓶啤酒,之前买的,要不要整点儿?

行啊,那必须整上,今晚咱俩好好喝一回。季少一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突然意识到什么。哎不对,刚才在餐厅你怎么不点啊。

那不是……嫌贵吗。

去你的,晚上吃饭我请的客,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嘁。江恪从冰箱里拎出来两瓶啤酒放在桌上,空气里的水分子撞上冰冷的玻璃,顺着瓶壁缓缓流下。还不是因为你?上次你喝酒抱着我哭得要死要活地不愿意走,我丢不起这人。

你可别乱抹黑人啊,小心我告你诽谤。我去韩国这几年别的不说,酒还是喝了不少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五酒一”的实力!




江恪不得不承认,这五年季少一的酒力确实增进不少。或者说上次喝酒他作了弊,一直只有季少一一个人在喝罢了。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如果一开始喝酒还是为了聊天做一个背景铺垫的话,后来就演变成了为了喝而喝,一如他们小时候一样,为了一点点小事情都能比上好久。

江恪感觉自己脑子逐渐昏昏沉沉起来,可还是不肯认输,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光。刚想再倒一杯,季少一却把他的手拦在半空,接着整个人都被对方按倒,躺在沙发里。

在过近的距离下,江恪才清晰地感受到从他再见季少一起,对方与过去不同在哪里。

他的发型一如既往,但仔细看去已然被不知道多少次的漂染伤得不轻;他的长相依旧没多少变化,那股独属于少年的青涩却悄然消失;就连他那双标志性的上挑的眼睛,里面随时可见的那抹狡黠此时也被眼眶的微红藏匿起来。

他意识到,面前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个他熟悉的,与他一起长大的季少一了。

江恪,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一直戴着手套。

江恪从见到他起就注意到,季少一的左手上戴了只奇怪的黑色手套,露着大半个手背,只把手指遮得严严实实。不过他从小就喜欢耳钉手套choker等等各种花里胡哨的配饰,倒也不稀奇。

他的牙齿咬上去,把手套整只扯下来。露出他左手无名指上,一个黑色的花体“J”。

纹身?

对,出道前纹的。公众人物不方便露出来,公司就一直让我戴手套。现在也不用藏着了,我想给你看看。

江恪轻轻握住季少一的手腕,认真看着那个刻进他皮肉里的字母。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你的名字首字母?

是名字首字母,但不是我的。

季少一把他们之间本就不剩多少的空间再一次压缩,此时甚至能听清彼此的呼吸。

是你的。江恪,是你的。

江恪听见季少一开口,声音已经因为哭腔带上浓重的鼻音。

江恪,我好想你。

季少一没像平常一样,语气里带着轻佻叫他的各种外号,而是一遍一遍重复着他的名字。江恪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揪起来,痛得厉害。他很想抱住季少一,把手搭上对方肩膀时还是紧紧闭上双眼,把他推开。

老季,我们现在这样,不合适。

相遇、相伴、相恋。酒醉、欢爱、离别。重逢、试探,再到现在野蛮生长的暧昧情愫。他们的一切好像都不合时宜。

季少一没有反抗,顺着他的推力坐起身来。

他已经醉了,不怕再疯狂一点儿。

江恪看见季少一顺手抓起放在桌边的酒杯,把其中的酒一饮而尽。头顶的灯光散射下来,一条闪亮的痕迹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一路蔓延到锁骨。

他转过头来,金色的眼眸清澈又明亮。他开口,一字一句敲在江恪心上。

“江恪,我爱你。你可能你觉得我在说醉话,我也不清楚我自己是否清醒。但我确定,我爱你。三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我们重新开始,应该不会太晚吧。”




江恪揉揉眼,打了个哈欠。拜公司的傻逼老板所赐,好久没睡得这么舒坦了。他想去摸手机,随便一伸胳膊,不小心砸到什么东西上,随之传来的还有一声惨叫:

“靠,疼死我了!江恪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睡醒了就打人的习惯呢!”

这一嗓子直接把江恪喊清醒了,他扭头看,季少一正揉着鼻梁,一脸愤怒地瞪着他。他讪讪地把手缩回来,又不知道如何安放,只好维持着这个古怪的姿势尴尬地笑笑:“对不起啊老季,一个人睡习惯了。”

“那你接着习惯去吧,我得起了。昨天晚上在你这儿待的,我血亏一晚上的酒店钱。今天还得把行李什么的搬过去。”季少一嘟囔着,坐起身来抬手扎他的小辫子。

“你一个人搬这么多东西,不方便吧,还是我送你?”

“嗯哼。”季少一吹了个口哨,看起来心情不错,“那就麻烦你这两天给我当专职司机了哦,江大帅哥。”

可能是今天早上天气不错,也可能是昨天晚上喝得开心,两个人都十分亢奋。幸好车窗玻璃的隔音性能优越,不然路过的人绝对会因为旁边有人在车里唱k而侧目。

到了酒店门口,季少一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蹦下来,去办之前预订好的入住手续。

“季少一,”江恪突然喊住他。季少一转身,看见对方正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还记得吗,你走之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的发绳落在我这儿了。”

季少一看着江恪递过来的黑色发绳。确实是他会戴的款式,上面还带了一个Q版的小狐狸头。但他顿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

他明白江恪的意思。

“算了,留在你那里吧。不知道等哪天还能用得到。”

“我又不扎头发,留着有什么用?”江恪垂眸,把发绳重新握回自己的手里,嘴角却带上了一点笑意。

“又没让你用。我是说我哪天忘记带的话,不是还有你吗。”季少一拍拍他的肩,重新把墨镜戴好,“行了江大帅哥,一会儿能不能帮我搬下行李?”

“行倒是行。不过老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压根不用花钱住酒店,再等那个什么宿舍腾出来?”

“哦?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江恪把半个脑袋探出车窗,原本搭在上面的手伸出来,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我家还是不小的。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一起住?”

季少一把手轻轻搭在江恪伸出的手上,指尖在对方的掌心中转圈:“行啊,就是不知道江大善人,愿意让我住到多久?”

“那当然是……你想多久,就多久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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